其實這篇寫的不是現在（不是我要說，13學分的一學期真的是有夠舒服的），而是事隔多年的高中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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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呢？因為最近接了一個家教，是個剛升上高一的新鮮人（不像老妹我，連大學對我來說都不新鮮了orz）。
家教小孩是一個很認真的底迪，但總是很焦慮。
而我一個已經脫離高中那麼久的人，則是不太明白那種焦慮。
譬如我就會想跟他說，一次段考沒準備完真的不會怎樣啦，姐姐我高中數學物理不及格也不及格過、大學微積分炸掉也炸掉過，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重要的是你接下來好好把東西學起來就是了嘛！
當然我是沒這樣跟他說啦。我的意思是，沒說的這麼直接，是用婉轉一點的語氣（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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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陣子心血來潮，去翻了高中時代的週記。
這邊先說一下，我高中時代的週記可不是那種每週要跟班導交差的作文，而是我的真實生活。基本上，班導昇爸大人是不要求寫週記的，他說你高興寫我就幫你看，你不想寫也沒關係。
高中三年，我總共寫滿五本週記。而且我不是用「寫」的，我是用打字的，每篇都是用word打完之後列印出來黏在週記本上；換句話說，這週記的字數是蠻驚人的。
現在回想起高中，當然是很多豐富瘋狂的生活：各種班際競賽（軍歌、合唱、健康操blabla）、各種學科競賽（TRML、科展，以及被電慘的各種XX盃）、社團之類的。但，當我隨手抽出其中一本翻開來，我卻震驚了。
滿篇幅都在檢討我怎麼段考考這麼爛！
……OMG，直到此刻我終於懂了。原來我自以為已經夠不務正業的高中，其實還是以成績為重心啊。不然哪來這麼多篇都在講哪科又粗心哪科又沒準備好以及這次的名次數字也太大(?)。
昇爸大人，也是直到此刻我才了解你的偉大。這種無聊的東西你也批改了這麼多年啊……
當然到了高三之後好多了，講的事情變多（高三以後也發生比較多成績之外的事可以講），但相對的，高三之後我的週記裡充滿了各種面對大考的焦慮。心情煩躁、睡不飽、念不下書云云。
（BTW，我高中還真的是沒睡很飽，平均一天是睡不到六小時的。那到底為什麼我現在變得跟隻豬一樣？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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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就是普通高中生正在面對的，煩悶的考試人生。
作為一個在考試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我都如此苦悶了，何況是我的家教小孩呢？
考上大學的那刻，我再也回不去高中以前競競業業的生活。我寧願一張考卷八題給你兩小時寫，寫不出來盯著它們慢慢想，也不願再回去那種把各種無聊的小東西背的滾瓜爛熟、一張考卷40題一小時飆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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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家教是個帥氣的妹妹，她常常問我，我要考法律系欸，讀平面向量和直線方程式有啥用？
說真的，除了大考要考之外，我也不知道她讀這些有啥用。當然我也懶得跟她說什麼「數學可以訓練妳的邏輯思考啊」之類的屁話，倒真的回答她「因為大考要考啊，妳想考上台大法律的話，數學總不能零分吧。如果妳是這套規則的制訂者，我支持妳把文組要考數學這件事廢掉；但如果妳無權制訂規則，那就在這套規則下玩成贏家吧」。
說真的，我也很想問，制訂這套規則的人，為何要這樣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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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作為一個家教老師（而不是教育部長），我也只能盡我的職責教好功課。
現在的家教人生挺有趣的，剛好接了兩個極端的case，一個很不想念書、一個很焦慮於念不完書。但共通點是：這兩個小孩都很聰明，至少以理解力來說，都不輸當年的我。
至於後續會怎麼發展呢？這就要看造化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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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段世浩大人的話來收尾吧。
「如果教育的目的是為了培養『未來的』人才，那我們教的東西想必得『領先』這個世代才對吧？反之，如果教育是為了訓練一批庸才，當然教材內容就會大幅落後這個世代。」
「我問你們，你們覺得自己過去12年學的東西，是領先還是落後這個世代呢？」
台下一片無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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